“卷轴妖怪?”
沧澜氏族的族人眼睛呈深蓝色,面容两侧覆盖着冰冷鳞片,看着阴森诡异。
近在咫尺的眼里涌动着蠢蠢欲动的欲望。
被舫上的客人盯上,不是一个好兆头。
画舫是腌臢之地,妖物们没有什么底线,荤素不忌,到这儿来都是寻欢作乐的,品性恶劣,沧澜族不过如是。
这几年唐玉笺身体抽条,动手动脚的客人越来越多,管事几次把主意打在她头上,虽不如画舫上其他的莺莺燕燕更美貌,但总有些妖仙鬼魔喜欢她这样寡淡的类型。
要不是唐玉笺身子骨实在太弱,存不住妖气,轻易就会灰飞烟灭的样子,或许真就被送出去当玩物了。
“大人。”唐玉笺匍匐在地,额头磕在地上,“奴刚擦了桌子,身上不干净。”
护卫的目光灼热。
“在发抖呢,这么怕我?”
一边说,一边释放出更多妖气。
腥咸水潮的妖气铺天盖地,唐玉笺没有防备,被护卫身上迸发出的浓重妖气冲击得浑身发抖。
她狼狈地抽手后退,肩上的白发如水般滑落,仓皇失措地躬身行礼,额角渗出了一层细汗。
“大人饶命。”
妖界天然慕强,一贯以强者为尊。然而脆弱到了一定程度的小东西,其实更易激发嗜血的凶性。
跪在脚下的人孱弱苍白,可怜地低垂着细颈,被掐过的手腕蔓开一片红晕,白里透红的色泽,勾得醉酒的男人舌头不住发麻。
有些难以抑制心底里涌出的暴虐欲。
想要深深咬上一口,最好咬下些血肉来。
护卫微微眯起眼。
“你是妖,却怕妖气,倒是第一次见到,有意思。”
唐玉笺眼前一阵阵发黑,意识到自己招惹上了不能惹的人。
她压着心里的畏惧,双手交叠以额触地,发丝滑下来遮住脸,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。
可是对方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。
无形的力量将她的上身托举起来,带着腥咸气息的手指探上她的眼睛。
男人喟叹,“这双眼珠倒是漂亮,不知道剜下来是不是还是这么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