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天高自己便是流民,说来的消息比蒋生荣打听来的更详细。
他神色似乎有些迟疑,左右打量一眼周围。
我了然。
这是怕周围不安全。
“你放心,周围都是我的人,但说无妨。”
见状,他也不作犹豫,直接开口:“去年秋,上安县及其周围一地突发水灾,来势汹汹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眼神一颤,似乎想起那时的可怕场景:
“很多人都是在夜间被活生生淹死了。”
“到处都是哭嚎和悲痛之声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声音低落下来,脸色微变:“水灾过后,百姓死伤过半,即便是侥幸活下来了,可还没收成的庄稼全被淹死,眼瞅着今年几乎颗粒无收,不少人家勒紧裤腰带,朝富商地主家借了点粮。。。。。。”
严天高语气一顿,像是想起什么愤恨之事,忍不住双手发颤。
闻言,我正色几分,肃穆地看着他:“继续说。”
看来这事与那些人沦为流民有很大关系。
他道:“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那些地主富商当时看似宽容大度,以略低的利息将粮食银钱借给我们,可后来。。。。。。”
严天高咬牙切齿道:“后来他们私下篡改了借据,把要还的银子翻了数倍,如何还得起?”
“不少百姓卖了田才还了个干净,就怕那群人把自家的姑娘给卖到窑子里去!”
“他们也被那群地主富商驱逐,这便被迫、沦为流民。”
闻言,我眉头皱得越发紧。
“你们可曾向官府揭发此事?”
严天高突兀笑了一声,笑声十足讽刺。
“大人,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的好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