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宁夏咬了咬唇瓣,过了两分钟后,还是把电话拨过去。
路边的杨秘书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,低声提醒:“辞爷,桑小姐回拨了……”
坐在台阶上的裴谨辞削薄唇角轻勾,没接,“……你可以走了。”
杨秘书一愣,然后这才反应过来,“辞爷这是……欲擒故纵?”
裴谨辞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,杨秘书脊背一僵,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连忙驱车离开。
杨秘书将车子开到无人处,到底是不放心裴谨辞一个人在路边这样等,便躲在暗处看着。
约莫半个小时后,一辆车缓缓在裴谨辞不远处停下。
睡裙外面简单披了个薄纱外套的桑宁夏从车上下来,脚上还踩着拖鞋。
她关上车门,半蹲在闭着眼睛的裴谨辞跟前,下意识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,然后这才开始晃他的胳膊,“裴谨辞,你醒醒。”
“裴谨辞……”
她喊了好几声,坐在路边按着胃部的男人这才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,深邃的眸子就那么认真而专注的看着她。
桑宁夏看着这连车辆都没有几个的路边,眉头紧锁:“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干什么?”
这个谎言很容易被戳破的问题,裴谨辞没有回答,他只是喘着粗气,伸着长腿靠坐着,“……想回去。”
桑宁夏看他这副病病殃殃的模样,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回哪去?你有没有一个病人的自觉?你现在就应该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好躺着。”
她凶巴巴的吼了他一顿,大晚上的把他扶上车,冷着脸把她送回医院。
病床内,桑宁夏把人送到,转身就要走,却被裴谨辞按住手。
桑宁夏凶他:“干什么?!”
她声音很大,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带着回音,走廊内来巡房的护士吓了一跳,走过来低声提醒他们:“夜深了,请不要大声喧哗。”
桑宁夏:“不好意思。”
护士这才离开。
裴谨辞勾唇看着她吃瘪的模样,在桑宁夏回头时,笑容已经敛起,换上了一副强忍病痛的模样:“……能……给我倒杯水吗?”
桑宁夏到底也没有冷血无情到不管他死活,虽然还冷着脸,却还是把水给他递到嘴边。
裴谨辞喝了水,深邃的眸子看着她:“我想去趟洗手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