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德海摆摆手,肉山缓慢挪动着行远。
既然传国玉玺都被拿来了,祝玄礼等人必然会匆忙赶回长安,但他今夜要与女子们欢好,没有闲情逸致陪他们早起做样子。
反正他独身在范阳,坐拥兵马势多权重,宛若一个土皇帝,长安的真天子也没法拿他怎样。
跌倒的男人被两个士兵架起,带到了一旁审讯来历。白衣少年则站到富商跟前,用宝剑裁下一截外袍为他扎拢止血。
“你这条手臂虽然保不住,及时医治至少可以留下性命。”
他望向祝小枝,眼底沉静如一潭湖水,
“公主年岁尚幼,又是娘子身,还是少造杀孽。”
祝小枝自知理亏地绞手,讪讪笑着凑近他,
“我知道了,裴大人。”
她左右看了看,父亲身上空无一物,侍卫们也都隔得很远,依然只有少年的剑离她最近,也最趁手。
但他现在下蹲着身体,剑又紧紧别在腰间,祝小枝要同他一样蹲下,才能够到。
她也跟着蹲下,假模假样探头去关心刘氏汩汩直冒鲜血的伤口,
“呀,居然开了这么大一个口子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说话间,少女娇软的小手已经搭上剑鞘。
没人看清她的动作,下个眨眼间,红色身影已经飞窜出去,利落地连斩两下,石板地上也多了两条血淋淋的手臂。
或许是年纪小又常在原野中奔跑的缘故,这副羸弱身体竟如此矫健,比她现代的身体更利索,眨眼就闪到几十步开外,
“不好意思啊,我这人的性格就这样,爱管闲事还睚眦必报,谁得罪我,我就让谁不好过。”
富商的两名家仆才掩住分别开在左右肩的血洞,哀嚎着倒在他身边,祝小枝的长剑已越过惊恐的人轿,借刚才那个腿软男人空出的缺席,抵在庞大肉山的底部。
“即便将军你贵为范阳节度使,也一样。”
肉山缓缓转过来,豆大的眼睛锁定住宝剑顶部的寒光,
“有意思,很有意思,我喜欢与小殿下这种性格的人打交道。”
“因为,这种人折磨起来才更有趣。刀剑无眼,小殿下要是现在还敢动,恐怕就要被捅成刺猬了。”
祝小枝周身剑光环绕,尽是宁德海的暗卫,最近的距离她咽喉只有短短一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