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不虞对话本的兴趣还没过去,一个上午都在书楼混。阿姑回来后,言十安就非常识趣的把话本放回来了。 万霞也不跟着她,知道婆婆有一手让姑娘喜欢的好手艺,她便主动找上门想学几个新菜色。 两人一见如故,倒是非常合得来。只是始终掐着时辰,到了该让眼睛歇歇的时候就过来把人拎走,让姑娘去活动活动。只是这里不像在外时有猫狗给她逗,只有鱼儿给她玩。 中午就依着姑娘的意思把饭菜摆到小花厅,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又是这种关系,不可能一直远远处着,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无妨。 有人一起吃饭,言十安自也欢喜,吃完了正好说说话。 下晌丹娘和范参应该会过来。 言十安并不意外,昨晚话未说完,他们应该有不少事想问。现在告知他这个主家一声只是打个招呼,并不是邀请他一起叙话。 他们知道你和忠勇侯府的关系 时不虞端起茶盏喝了一口:之前不知道,这么个身份也不值得我到处去说,这次要他们帮忙才提了一嘴。 我会让门房放人进来。言十安应下,转而说起另一桩事:你没料错,相国的人避开正在追查此事的人马,单独在追查时家人的下落。只是最近太师给他找了许多麻烦,他手底下好几个得用的人被绊住无法离京,追查的力度差了些。 表扬太师。时不虞摩挲着下巴:你再留意看看,是不是还有其他人马。 言十安看向她:其实,你从始至终怀疑的都是皇帝。 他嫌疑最大。时不虞不知不觉又盘起了腿:每一代忠勇侯都算得上是忠心耿耿,名声也看顾得很好,而且时家全族都在京城,即便叛去扎木国能封公封王,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,说一句断子绝孙都不为过,那叛国的意义又在哪里任何一个有脑子的皇帝,在发生这种事的情况下都不应该是急着砍头,而是弄明白是怎么回事,可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是皇帝急匆匆的下了斩令诀,甚至都等不到秋后,这般不合常理,肯定有鬼。 言十安点头:我的人在盯着相国的同时也在盯着皇宫,目前还无异常。 若他一直没有动静,那便说明了另一件事:相国是他手里的刀。时不虞看向屋外的艳阳:太师要有难了。 我能动用些人手,要做些什么吗 不必,让他们斗。时不虞一口回绝:前几日在你书房,我看到了些你下边人送来的消息,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。 自上次说开后,言十安便把自己的消息渠道向她敞开,随她查阅。之前还以为她一直在看话本,没想到还看了这些。 朱凌,五品的朝议大夫,不上不下也不要紧的一个散官,府里却常常死人,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送一趟乱葬岗,我仿你的笔迹让他们去查了查,发现朱凌府上只见死人,不见进人,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不是你仿我笔迹还这么理直气壮吗 言十安无奈:这么快就学会我的字了 没有,就仿了‘查朱凌进府人口’几个字,勉强能糊弄。你也别琢磨着找谁算账,上午你都在书院,我要查事,总不能等到你回来。时不虞挥挥手:不用在意这些小事,你想事事皆在掌控,可只要是活人在做事,那便任何一环都有可能是变数,灵活应变更重要。就比如这件事,你可以让下边的人认我的笔迹,我就不必仿你的字了。 言十安失笑,这一段话里,重点在最后这两句。 我会吩咐下去,以后你不必辛苦仿我的字。 目的达成,时不虞很满意,仿别人的字多累,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不轻松吗 言十安受她影响,平时天大的事,这会竟也没觉得有多大,看着她道:所以你要去乱葬岗。 今晚不一定能蹲着,我打算多蹲几天。 知道了她去乱葬岗的目的,言十安回去书房后找出关于朱凌的一切,从头看到尾,也没觉得这个人有何值得留意的地方,不怪他平日里对这人不曾关注。 可时姑娘却偏偏注意到了。 言十安合上册子,看着这书架上的一众人名,不止是注意到了,还是在这么多人里注意到的。 罗伯和言则的质疑他不是不知道,便是他,一开始也不相信时不虞真能做到她答应的事,只是相处时从她表露出来的细节,让他不知不觉就想要相信。 那种感觉,就像现在。 则叔。 言则慢了半拍才上前来,他没想到自那一声‘则叔’后,公子便一直这么唤他,就像回到了从前。 所有传回来的消息,若我在,先送到我这,若我不在,先送去给时姑娘。时姑娘若想知道什么,立刻查清楚报与她知晓。 是。 言十安从一个个名字上抚过:罗伯,你相助于她。 罗青一愣:公子这般信她比我更得公子信任 你说过,若能得她相助,我大业将成。言十安转身看向他:我信你的判断,并且,我需要借她之手用她身后的人。 罗青心里的不舒服因着这句话顿时烟消云散,当即行礼道:若她能助公子成事,属下愿意屈居于她之下。 你多年的辛苦付出,我都记着。言十安看向身后的书架:若有成事那日,我必不亏待你。 罗青深深弯下腰去,心里如明镜一般,完全没有要和时不虞互别苗头,争个高下的心思。不是所有事都要去争个第一,有些事当第二挺好的,当第一,容易丢掉性命。伴君如伴虎,哪怕这头老虎如今还未长成。 也不知时不虞身后那人在这方面是怎么教的,她之行事,百无禁忌的让他瞧着都心惊,仿字这种事都敢做,将来真要清算起来,她可知后果 ,网页版章节内容慢,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请退出转码页面,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