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丝猴的声音尖利短促,乍一听像羊叫。晏兰摧很疼,但依然能感觉到臭味来自面前这只猴子手里的东西,可求生的本能叫他不停地吞咽,喝着喝着甚至都不觉得这东西是臭的了。三岁之前,人是没有记忆的。那人说他是娇贵的晏七公子,其实晏兰摧不明白。记事起,晏门从来管他叫小废物。他做什么都要慢一些。走路慢,说话慢,看书识字慢,反应也慢。别人的指尖能凝出光团,说这个叫灵力,凝出的光团越紧实,说明人修炼越有天赋。这一点,他干脆就没有。和他一样不能修炼的人在晏门做最脏最累的活,也常常被人欺负,可只要扬起笑脸弓着腰讨好他们,总归也是能吃饱的。他也想吃饱,所以会学着做。好在他做这些的时候,似乎比其他人更有效果。他们先是哈哈大笑,脸上很痛快,似乎透过他在想象着一些人对他们点头哈腰的样子,很是受用。倒恭桶的婆婆有点不一样,她会省下东西偷偷塞给他,看见他狗爬着朝别人讨东西吃的时候会掉眼泪,说这是羞辱。他并不明白什么叫羞辱,不明白婆婆为什么要掉眼泪,不明白那些人笑起来的时候被撕裂开的脸,原来叫痛快。后来婆婆死了,她的儿子是挑柴的,找床烂席裹了人埋了,也掉了眼泪。他觉得很奇怪,把她儿子拦下来:“晏门的角斗场里每天都有人被抬出来,他们都死了,你怎么不掉眼泪?”那人久久地盯着他的眼睛,抬手给了他一巴掌。很疼,疼得他倒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。“怪物!你们这些修真人都流着一样的冷血,都是怪物!”这是死亡给小晏兰摧上的第一课——疼痛,还有愤怒。再大一些,大概五岁吧,他知道了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