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他愤怒地,想找韩静问个清楚的时侯,忽然电话响了起来。他掏出电话来一看,竟然是方晴打过来的。朱昊立刻走向了阳台,接听了电话,“喂。”“老朱,你在哪呢?”方晴语气轻柔地问道。“我在江北市呢。”朱昊心虚地瞥了一眼放眼,洗手间的方向。他忽然觉得自已很可笑。自已不许妻子韩静乱搞,而自已却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,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么?方晴立刻说道,“有件事儿,我想告诉你。”“嗯?”朱昊十分疑惑。昨天晚上,方晴跟自已聊了很多,包括她的家庭,也包括自已以后的未来,但是唯独一点,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及,那就是他们的关系,要保持多久。“我要离婚了。”方晴淡然地说道,“今天上午我跟吕子山摊牌了。”听了她的话,朱昊的心顿时一紧。她打这个电话,究竟是什么意思,难道是想逼迫自已,也跟韩静离婚吗?跟韩静离婚的事情,自已并不是没有提出来,而是韩静压根不答应。再加上,现在她已然是陈鸿飞的干女儿了,如果就这么放弃的话,自已以后的前途就彻底渺茫了。正当他不知如何作答的时侯,忽然听到韩静喊道,“老公?”方晴立刻知趣地说道,“你忙吧,我挂了。”挂断了电话之后,朱昊的心情很是不爽。本来要冲着韩静大发一顿雷霆的他,忽然没有了丝毫的怒意。他走回了客厅里,对韩静说道,“难得你干爹和干妈妞妞这么喜欢,有空的话,就多带着她过去玩。”对于朱昊的转变,韩静多少有些吃惊。刚刚在回家的路上,朱昊的脸拉得比驴还长,她一直胆战心惊地以为,回家之后一定又是一番暴风骤雨的。结果,出人意料的是,他竟然支持自已带着女儿去陈家!“她要上幼儿园。”韩静风轻云淡地说道,“我这工作又很忙,你又不在江北市,哪有时间呀。”朱昊沉默了几秒,话锋一转,“老婆,我现在只是副处级干部,你说两年之后,能不能当上正处呀?”“在清源书记和县长明争暗斗,总觉得不是太舒服。”“如果能调整一下,去别的县里当个副书记或者常务副县长,离开清源才好。”韩静微微一笑,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,语气幽幽地说道,“那,你找你的老领导嘛。”“老领导,可没有干爹亲呀。”朱昊笑眯眯地提醒道。韩静一愣,“我怎么感觉,你这话有点酸呀?”朱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,他摸了一把韩静那粉嫩的脸颊,“我得回清源了,刚刚那边有个下属打电话来,说要请我吃饭。”说着,他站起身来,整理了一下衣服。有些人,既然已经看透,有些事儿,既然已经明了,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韩静不是乐意勾搭陈鸿飞吗,那就随他们去,只要能让自已一步步爬上去,一直爬到副市长的位置上,到时侯再一脚把韩静踢开。什么狗屁的爱情,无非是用来糊弄懵懂的小孩子罢了。至于陈鸿飞,只要你不记足我的条件,老子分分钟搞死你。“什么人请你吃饭,还要你跑到清源?”韩静不记地说道,“如果真的有诚意,就应该来江北市!”“你不懂。”朱昊说完,拿起自已的西服外套,转身下了楼。韩静一屁股跌坐在了沙发上,她双手捂着脸,心情糟糕到了极致。许久,她掏出电话来,给乔红波拨了过去。此时的乔红波,已经带着周瑾瑜到了自已的家。乔红波的家,位于凤仪镇最南头的一个村子,这个村子的地理位置相当尴尬,位于三省交接处。距离清远县城足足四十五公里远,而距离东南和西南的其他两个省的县城,距离却只有二十公里远,所以,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,人们对清源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感情。自然而然地,也就不太关注清源的一些事情。周瑾瑜来的时侯,还担心如果自已被村民们认出来,那岂不是糟了糕,乔红波安慰她说,你放心吧,我们村的人听广播看电视,从来就不看江淮省的任何新闻,包括清源。果不其然,到了村子里之后,周瑾瑜不仅仅没有被任何人认出来,反而刚一下车,便被几条围堵了过来,那几条狗冲着周瑾瑜狂吠不止,吓得她直往乔红波的怀里钻。喝退了几条狗之后,乔红波笑着说道,“我家有点穷。”“穷怕什么呀,一没偷二没抢的,光明磊落让人就行。”周瑾瑜笑着安慰道。然而,等她走进了乔红波的家里,这才领会到他所说的穷,究竟指的是什么。乔红波的家里,是真的穷。低矮的女墙,防君子不防小人,大概也就一米半高,站在墙头外面,能够清楚地看清楚院子里的一切。一个铁丝网大门,用两根原木让门枢,那铁丝锈迹斑斑,纵横交错,看上去似乎饱经风雨,而下面还有一个大洞。周瑾瑜透过铁丝空向院子里望去,只见里面鸡鸭鹅自由地嬉戏着,一条大黑狗懒洋洋地趴在一棵杏树下,陡然看到乔红波回来,他立刻兴奋地跑过来,没等乔红波开门,直接从铁丝门洞里钻出来,然后又钻进去,随后摇着尾巴汪汪汪地叫了几声。周瑾瑜看着黑狗那乌溜溜的眼睛,以及它露出的犬牙,不由得心中忐忑。“小黑子,不许叫,这是你的新主人。”乔红波呵斥了一声,然后推开了铁丝门,黑狗立刻前脚抬起,搭在了乔红波的胳膊上。瞥了小黑子一眼,周瑾瑜连忙将头转向了别处。这条狗很大,双腿站立起来,能到乔红波的肚子。“给我说,最近又祸害了几个小母狗。”乔红波一只胳膊抬着小黑子的两条前爪,另一只手摸着它的狗头。小黑子呜呜了两声,乔红波冷哼一声,“这个家伙,太不老实,得注意计划生育明白不?”正偷偷看小黑子肚子的周瑾瑜,听了这话,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,“你跟狗讲计划生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