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大江脸上难以自持地,露出惶恐的神色。他搞不清楚,乔红波究竟是受何人指使,跑到自已房间里来的。周瑾瑜么?可是,自已跟周锦瑜,又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冲突,她没有理由坑害自已呀?难道是侯伟明?这就更不可能了。之前侯伟明在瑶山的时侯,经常邀请他去瑶山快活,两个人属于那种,一起扛过枪的交情,两个人的利益纠缠很多的,他如果想坑害自已,完全不必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呀。除了他们两个之外,还能有谁呢?黄大江始终不敢相信,乔红波的闯入,是他自已一时间心血来潮,让出来的事情。琢磨了半天,连续抽了三支烟,黄大江忽然冒出一个,令他汗流浃背的念头。陈鸿飞乱搞男女关系,被乔红波抓了个现行,直接举报到了省纪委,这个小王八蛋,该不会也要举报自已吧?想到这里,他的脸上,闪过一抹隐隐的不安。“黄市长,您如果没有别的事情,我就先走了。”徐婧尴尬地说道。虽然嘴巴上如此说,但是却并没有行动。走?她他妈的竟然还想走!老子的前途,非常有可能毁在了乔红波的手里!刚刚乔红波明明说,希望自已能把徐婧,调到市里去上班!想到这里,黄大江眼前一亮,解铃还须系铃人呀,这里面最关键的人,正是徐婧。与其在这里瞎猜,不如逼问她,让她说出实情!“今天晚上,就不要走了。”黄大江说着,将手里的烟头,掐灭在了烟灰缸里。不让走了?徐婧脸上,露出一抹惊诧之色。有没有搞错啊,俩人偷情,都已经被发现了,竟然还不让自已走……。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?抛开房间里不说,再说出了门的乔红波。他刚刚把黄大江的门关上,偏巧看到了,谢勇急匆匆地从自已的房间里出来,他大步流星地,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。乔红波心中暗想,这个家伙什么事儿这么着急?抬起手腕,盯着手表,等了两三分钟,乔红波才慢慢悠悠地,走到走廊的尽头,原以为这个时侯,谢勇早已经走了,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,谢勇正在跟林远图说着什么。我靠!老林这个蠢货,一定是被谢勇发现了什么!林远图一向老实巴交,该不会在狡猾的谢勇面前,露出什么马脚吧?其实这事儿,还真怨不得谢勇。他走到楼梯口的时侯,发现旁边沙发上,竟然坐着一个,手里高高举着报纸的人。谢勇心中暗想,此时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,谁会在这里看报纸呢?虽然不知道,报纸后面的人是谁,但是谢勇却明白,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大领导。等走近了之后,他惊奇地发现,此人手里的报纸,竟然拿反了!谢勇将头,往报纸的左边看,而报纸则也向左。谢勇将头,往报纸的右边看,则报纸也跟着向右。嘶……!这家伙,怎么跟一只把头藏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,顾头不顾腚呀。谢勇心中想着,猛地挺起身L,踮起脚尖,报纸嗖地一下,向上举起,挡住了谢勇的视线。我靠!谁他妈跟你玩,猫捉耗子的游戏呀!谢勇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报纸,四目相对,谢勇惊讶地说道,“老林,大晚上的,你在这里干嘛呀?”“我,我我我……。”林远图结结巴巴地说道,“我看,看报纸呀。”“看报纸?”谢勇好翘着嘴角,语气不善地说道,“报纸都拿反了,你糊弄鬼呢!”“说吧,你在这里的目的,究竟是什么。”谢勇用一副审讯的口吻,低声问道。似乎,大有你不老实交代,老子就不会放过你的意思。林远图也知道,今天晚上被谢勇发现,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,于是悠悠地叹了口气,“谢主任,实不相瞒。”林远图说着,从自已裤兜里,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白色红塔山来,“我心里憋屈呀。”心里憋屈?心里憋屈,就跑到这里来看报纸?掏出一支,七扭八拐的香烟,递给谢勇。谢勇连忙从自已的裤兜里,掏出一盒中华来,“抽这个吧。”说着,他将烟盒,丢到了林远图的怀里。林远图也不客气,将那根红塔山丢掉,然后打开中华烟,抽出一支塞进自已的嘴巴里,又将烟盒递给谢勇。“你留着吧。”谢勇挥了挥手,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。“实话说,我十分想见黄市长。”林远图说道。想见黄市长?谢勇眨巴了几下眼睛,心中暗想,黄大江正跟徐婧俩人颠鸾倒凤呢,你见什么黄市长!“有事儿吗?”谢勇问道。“这一次提拔,又没有我。”林远图记脸哀伤地说道,“我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,连他妈个正科都不是。”谢勇伸出一根手指头,戳点着自已的胸口说道,“我也在县委工作了小二十年呐!”“我的努力为什么没有人看到?”“还是说,因为我老实憨厚,所以他们都欺负我?”重重地嘬了一口烟,“我不管,今天晚上,我一定要见黄市长,我得把我这么多年的冤屈,跟领导汇报一下,否则,我死不瞑目啊。”谢勇的眼珠,晃动了几下之后,才低声说道,“老林,您如果现在去找黄市长,我敢保证,你这辈子都提拔不了了,知道为什么吗?”“你犯了官场大忌!”